意大利的仙人掌果熟了

乔科莫的家乡普蒂尼亚诺（Putignano），是意大利南部的普利亚大区的一个小镇，毗邻人称天堂小镇的阿尔贝罗贝洛。与罗马、威尼斯等世界著名景点以及旅游开发过度的邻居天堂小镇阿尔贝罗贝洛相比，普蒂尼亚诺没有如织的游人群，没有庸俗的旅游商业的铜钱味，有的是自然风光和朴素民情，保留了原汁原味的意大利南部小镇的文化和传统，是典型的意大利南部原始小镇。
    应乔科莫的邀请，在普蒂尼亚诺乔科莫家小住了一周，与乔科莫家人同吃同住，来了个真正的意大利南部生活风情游。
    意大利人的晚餐是大餐：一般都在八点以后才会开始做，一家人边吃边聊，吃上3-4个小时。我天天等吃晚餐那是“等你等到我瞌睡”。这天的晚餐照例是吃到我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他们讨论明天上午去采摘仙人掌果的话题，我一下睡意全无：采摘仙人掌果？我要去！
    乔科莫鼓励我：对，你没去过，你应该去，Have a try，他和两个妹妹都极力怂恿我去。我以前没听说过仙人掌果可以吃，这么好的事，你不要我去，我也会要去的。
    第二天，乔科莫的父亲一早就带我们去摘仙人掌果。乔科莫们还在“福－禄－寿......zzzZZZ”，正梦凯撒呢。
    到了果园一看，不得了，一大片一丛丛的仙人掌树比人还高，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仙人掌树和这么多的仙人掌果，有红色和黄色两种，一丛丛的仙人掌树上果实累累，红色和黄色的仙人掌果就长在仙人掌叶的顶端。仙人掌果浑身长满小刺，碰都不能碰：一不小心，就要痛上几个月，都是些又小又软的刺，根本没办法挑刺的！
仙人掌树和仙人掌果都长满了刺，当然不能用手摘啦。乔科莫的父亲发给我们一人一个摘仙人掌果的专用工具：那是一条木棒上装了个撗的铁皮做成的小杯状套筒，就象中国古代的兵器方天画戟，只不过顶端呈T字形。两端铁皮的杯状套筒口稍大，刚好可以套进一个仙人掌果，是所谓专业的“仙人掌果采摘器”。
 
    乔科莫的父亲手把手示范教我们套摘仙人掌果：用杯状套筒将仙人掌果套住，轻轻旋转，拧断仙人掌果的果蒂，再放入装仙人掌果的桶中。技术难度虽然不高，但不容易掌握拧果蒂的力度：力度大了，仙人掌果就很容易掉落在地；力度小了，就拧不断仙人掌果的果蒂了。我们摘了一会，落到桶里的不多，掉落地的倒不少。乔科莫的父亲虽然要比我们熟练，但也有不少掉落的。既浪费时间又浪费了仙人掌果。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一丛仙人掌的果都摘完，难怪要一大早就上果园开摘，我心里直犯嘀咕，这效率也太低了，可是据说意大利人字典中没有效率和时间的词。全世界都是这样摘仙人掌果的，乔科莫的父亲的父亲就是这样做的也是这样教的，乔科莫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也是这样做的也是这样教的......
      这实在是一件苦差事，摘没几颗，我两臂已经酸痛不止了：难怪乔科莫和他的两个妹妹都不愿意来摘仙人掌果，我明白了昨晚晚餐上我抢着要去摘仙人掌果时他们狡猾的笑容和人与人之间极力怂恿我去摘仙人掌果的用意。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难道今天一天就在这摘仙人掌果？我原计划是今天去天堂小镇阿尔贝罗贝洛玩的，摘仙人掌果只不过是另加的项目。就好象是脑筯急转弯，我的大脑一闪光：我抢过乔科莫父亲的那支“仙人掌果采摘器”，两支“仙人掌果采摘器”合用，两个小杯套住一个仙人掌果，轻轻一拉，就是一个，直接送入桶内。由于成为封闭的器具，也不用拧，速度快，又不会掉落，不一阵，就把一大丛的仙人掌果全部摘完了，而且没有掉落一粒。哈，果然干什么事都是有诀窍的！

    旁边，把个乔科莫的父亲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这样摘仙人掌果的！
    我们满载而归，回到别墅，乔科莫刚刚梦凯撒回来，见到我们，惊呀不己：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还没去摘仙人掌果吧？！他们个个都知道摘仙人掌果的艰难，不明白本来一上午的工作，怎么就一个小时就干完了。
    乔科莫的父亲很激动地向每个人都表演了一番我发明的摘仙人掌果的新技术，不停地说：中国人，很聪明！以后摘仙人掌果就容易了。
     开剥仙人掌果要戴手套保持手不被刺：一不小心就被刺，被刺了要痛好几个月－等仙人掌果的小刺被人体溶化了才会不痛。看着满身长刺的仙人掌果，我无从下手。乔科莫的父亲是剥仙人掌果的高手，这回轮到他表演开剥仙人掌果的绝活：他只用一张硬紙一把小刀就速度开剥仙人掌果。乔科莫叫我在旁边打下手：捧着一个大碗接他父亲剥下的仙人掌果。他自己则站在一旁指手画脚，俨然监工，还不无调侃地对我说：我小时候就是专干你那个活的！

只见乔科莫的父亲用小刀在仙人掌果的两端各切一刀，中间再划一刀，两手一剥，“三刀一剥”：一颗仙人掌果就跳落到我捧着的碗中了，动作流畅，极具观赏性，很快就剥完了我们摘回的一大桶仙人掌果：获得有红有黄的水淋淋的仙人掌果两大碗。

    历经艰难，终于到了享受成果的时候了：仙人掌果有红色和黄色两种颜色，肉嫩、汁多，很多籽，籽非常硬，味道非常清甜，我开始是吐籽吃肉吃甜味，但乔科莫的父亲比划着（他只会意大利语，我不会意语）纠正我：要连核一起吃，就是呑：他一口一个地呑，我也试了一下地道的吃法，果然，味道好很多，很清甜！当然，还是不太习惯，好象咽喉不够大，估计主要是心理不习惯，我摇摇头：Na,Na(No, No)......于是，在他们全家善意的嘲笑声中，我选择了喝仙人掌果汁，象甘露一样清甜的仙人掌果果汁！

    也许是摘仙人掌果的后续作用，我从意大利回来不久，就收到了乔科莫全家每人亲笔签名的热情洋溢的邀请信：他们的橄榄果园里的橄榄大丰收，邀请我去意大利摘橄榄！